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上週五跟昨天分別有兩個飯局,先是據說已經變成一年一度舉行的淡江幫聚餐,就是當年我在淡江教書時的老師跟助教們的老朋友聚餐;另一攤昰前TVIS體育台同事的聚餐。

兩攤聚餐對象不同氣氛也不同,淡江幫的聚餐其實是當年助教們的同學會聚餐吧!到場的兩位老師蔡國權老師跟我只是負責陪笑的配角。八位助教都是女性,目前年齡都超過40歲了(請原諒我的老實,但這是不可能騙人的,能擔任助教絕對昰22歲大學畢業以後的事情,這樣算一算到現在肯定過了40,不管擦了多少粉多少保養品),正是邁進歐巴桑階段的開始,所謂的「輕歐巴」是也。所以現場氣氛跟聲量完全是典型的歐巴桑聚會;長桌兩邊同時進行不同的話題,然後還可以突然插嘴補充另一邊討論話題的疏漏處,就算嘴巴裡有豬排還是隨時可以爆出巨大的笑聲震動整個餐廳,不斷用手機拍照並立刻line給坐在隔壁的人看……。

我們聚餐的地點其實是美式餐廳,基本上並不是走安靜路線的地方,但我們那桌不巧位在餐廳的正中央,八位輕歐巴發出的聲浪不但一直被瞪,服務生三番兩次捎來別桌的抗議請我們降低聲量。這實在太丟臉了,過去我都是去抗議別人聲音大的,想不到這次身處於被別人抗議的那桌……。

 

跟主照相反角度,因為原本排在前面的人覺得吃虧臉會太大,所以反過來又拍一張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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昨天的那頓飯則是完全不同的氛圍,當年TVIS幾位體育賽事播報同事的聚會,五位年齡在45-60歲之間的歐吉桑聚餐。人數雖然不多,主辦者依然選擇了一間安靜的餐廳,就算在安靜的餐廳,還搞了一間深處於地下室一隅更安靜的包廂。然後大家輕聲細語的話當年談現在,沒有什麼搶話沒有什麼插嘴,完完全全就是一派輕鬆不費力的men’s talk;講老闆、講同事、順便聊聊摔倒骨折跟攝護腺的毛病之類的。

簡單說,5位資深男主播如果要比講話,感覺應該完全不是輕歐巴的對手......。


兩餐飯雖然對象不同氣氛迴異,但有一個共通點就是,我跟這兩批人認識的時間都超過了20年。

我在淡江任教是1990-2000之間的事情,這批助教是我任教前期共事的,所以認識至今全部超過20年(這也是為什麼大家的年齡都很好算)。她們當時就是大學剛畢業的年輕學子,留在系上當助教賺點外快,也有人同時準備研究所考試。

TVIS的體育播報則是我在淡江教書時的兼職,不好意思真是非常不務正業的兼職;一般會計老師講兼職可能跟人合夥開個事務所(如果有會計師執照的話),或者擔任企業顧問、或者擔任公司董監事之類的,可是我這個會計老師卻一直喜歡體育喜歡看球賽,所以我的兼職一開始是在報紙寫體育專欄,後來1994年開始在TVIS播報中華職籃CBA元年的籃球賽,在TVIS的兼職包括球賽播報跟一些節目字幕翻譯陸陸續續做到2000年左右。然後沒有想到隔了15年我又重作馮婦,運動播報這份工作突然又跳出來,這回變成我的正職了……。

雖然在adidas做運動行銷算是在運動圈,但中間工作忙碌很久沒有播球賽,所以我算是離開運動播報圈好一段時間;但昨天跟我吃飯的個個都堅守崗位20年甚至更久。

 

昨天碰面的就是這一批TVIS的老骨頭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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袁定文博士20年前已經是「博士」;這好像是一句廢話,應該說當年他已經播中華職棒大受歡迎成為名滿台灣棒壇的袁博士,雖然大家都誤會以為這是棒球博士之類的綽號,但其實他真的是Ph. D,只不過是地質學博士就是了。後來不務正業沒走地質學的路,一頭栽進體育播報裡面。

不只袁定文博士其實,台灣的體育播報哪一位不是不務正業栽進去的?錢定遠錢Sir是念化學的,但後來從中廣開始就一路在體育播報的路上走到現在超過25年。

這兩位當年我第一次接觸時就是台內的主管,本身要負責播報,又要負責行政業務,面試教導新人、跟國內外單位談節目授權等等,但忙啊忙啊,關鍵都在對體育的喜愛,讓他們一直做到現在。

林志隆主播也是如此,這次的聚餐是他發起,紀念他入行20週年。1995年8月他從美國佛羅里達大學研究所畢業回國,應徵進入TVIS,第一場比賽就是跟我配搭當年瓊斯盃籃球賽的轉播,後來持續在運動比賽播報的路上留下精彩的歷程一直到現在,一晃20年。


氣氛或有差異,但聚在一起兩攤人有志一同的感嘆,我們相識竟然可以達到20年這個數字。一方面也是開心20年後大家還繼續碰面,友情歷久彌堅,這當然是好事。但另一方面,大家更覺得不可思議的是,20年耶!這是怎麼過去的?怎麼一眨眼間可以講出我們已經認識20年這句話?

感覺沒有多久以前,我們還是在淡江校園揮汗上課(當時教室還沒裝冷氣......)、中午去後門大學城吃麵、空堂被我帶去打羽毛球輸的請吃豆花的那群二十多歲年輕人。沒錯我們比學生要年長一點,但上課改考卷打球唱KTV從來不覺得累更無法想像老。可是上週五,我邊看著大家談笑同時回憶過去(不好意思,這是我老人家的症頭),只能說20年的歲月真的不可能不留下痕跡;大家談家庭談小孩子,談現在的淡江,談系上剩下認識的老師(對不起,顏信輝老師就是談你啦!其實好像沒剩幾位認識了),雖然笑起來跟當年一樣大聲,但其他桌看我們,就是一群(輕)歐巴,而我這當年打球時體力最好的歐吉桑,聊著聊著就覺得累得不行了。

 

20年前,我肯定不會點沙拉當主餐的......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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Sorry我沒有辦法等到顏老師到場,但真的開心顏老師成為新任的淡江會計系主任,this is long over due……。我當然瞭解顏老師,他喜歡教書不喜歡行政職,但這麼多年了,從我還在任教到現在,你一直都是最具備主任資格的人選;有些事情久了肯定是推不掉的,就像是老花眼白頭髮夜間頻尿,還有就是同一系所擔任專任教師25年以上怎麼可能不當系主任?

所以不喜歡歸不喜歡,還是只能deal with it! 幸好系主任這個工作跟老花眼白頭髮還有頻尿不同,系主任有任期終會結束的(可惡,其他的都永遠不會消失……)。

 

至於TVIS的老友們,當年一起播報一起談運動經,還可以一起打球在場上揮汗,但現在骨折的、膝蓋不好的、血壓高的、裝支架的,為了工作為了家庭或者單純的身體老化,現在的我們跟20年前差別頗大。不變的是,我們大家對體育的熱愛,一講起比賽講起選手,不論是1995年的Dan Marino還是2015年的Andy Murray,那種大家一說起眼睛一亮立刻調到一致tone調的感覺實在太棒了。讓我們彼此共勉,能夠像美國大聯盟職棒道奇隊的電視主播Vin Scully一樣,播到87歲還是最受愛戴的搶手主播。如果真的那樣子,到那個年紀的大家,就可以慶祝認識/入行50年之類的了。

Wow!!! 50年?根本難以想像。
但20年前,我們同樣完全無法想像現在啊!

 

這就是87高齡的道奇主播Scully,他目前還在考慮明年要不要繼續呢?加油,播到90歲吧!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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