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前幾個禮拜教會有一位青年彥宏受洗,他在受洗後做了簡短的見證,提到他的父親過世對他的生命及信仰追尋上的影響。彥宏的父親在四年前因為肺癌過世,他完全不能夠接受失去父親這樣一件事,在見證中提到他爸爸是一個多麼好的人,在嗜賭揮霍的手足中,唯獨他一個人出淤泥而不染,白手起家、照顧家庭,愛家愛老婆愛小孩,不抽煙不喝酒、作息規律、時常運動、沒有不良嗜好,卻在五十幾歲的壯年受到肺癌無情的侵襲,折磨到頭髮全部掉光,人也變成皮包骨,最後過世。


 


彥宏提到他完全不能理解死的為什麼是他的爸爸,一個這麼好的人?他怨恨埋怨,覺得人生有太多的不公平及無能為力。


 


然後,基督教的信仰改變了他。在詩歌及牧師的信息中,他終於瞭解釋懷。


 


我非常驚訝我爸的的情況跟彥宏的父親是那麼的相像。我爸爸也是一個大好人,在兄弟中他最為傑出,一個苗栗鄉下出身的小孩子,自己努力考上大學、考上公務人員,到台北來成家立業;超級愛家愛太太愛小孩、幽默風趣、不抽煙(但偶爾喝點小酒)、喜歡運動。與彥宏的父親不同的是,我爸爸本來就已經是基督徒,在教會有很好的服事,擔任長老,主日學校長,不太會唱歌但也樂意參加聖歌隊。整體來講,就是一個模範老公、模範父親、模範基督徒。


 


但是癌症病魔還是找上一個這麼好的人,1988年底診斷罹患肺癌,開刀後過了不錯的三年,但19928月時因為腰部劇痛再度入院,檢查發現癌細胞蔓延到脊椎,他沒有再離開過醫院,三個月後過世,年僅55歲。


 


陪伴爸爸生命最後的三個月,看著他一天一天消瘦、瘦到皮包骨、到無法自己飲食、到大小便無法控制、到幾乎不能言語,這個過程毋寧是難以忍受的。到最後,我們感謝上帝讓他得到解脫,但同時也對於失去摯愛的父親感到無限哀傷。


 


我當時跟彥宏的想法非常類似,為什麼會是我爸爸?為什麼這樣的事情要發生在一個這麼好的人身上?社會上作奸犯科欺壓善良的人那麼多,為什麼不是他們?而是我爸爸要受這種苦,而且在中壯年就過世。


 


爸爸住院的最後那段期間,薰子也懷著老大。爸爸很開心的幫他命名,「詹文」,這個名字就是阿公取的。他非常期待第一個孫子的出世,多次表示一定要努力撐到看到孫子。但我記得到最後,有一次他跟我說,他覺得看不到也沒有關係啦!這時候我就理解他的病痛有多痛苦,不然他不會願意放棄看到這個他期待已久的長孫。


 


19921023爸爸過世,8天後的111薰子生下詹文,爸爸終究沒有看到他的孫子。


 


現在,爸爸已經有7個孫子了。老媽每次看到孫子們齊聚一堂,就會感嘆,如果爸爸在不知道會有多高興,他是那麼喜歡小孩子。以前在教會,他總是逗弄別人的小孩,如果現在能夠逗弄自己這七個孫子,該有多好?


 


雖然過世已經17年了,但是對於爸爸的點點滴滴,還常常浮現在心裡。小時候教我打籃球(我還記得是用一顆躲避球代替籃球)、每天下班回來進門的那句:「I am home!」、國高中到大學跟他一起去打網球(從他在場上打球,我在旁邊打牆壁,到後來變成一起在場上廝殺。但我們幾乎都不同隊,都是對打)、在中興法商夜間部兼課時上課的模樣(我大學也念中興法商,去偷看過)、跟朋友在家裡玩21點(他最喜歡請朋友來家裡吃飯,飯後一定要玩21點小賭一下)、幽默的談吐(爸爸有與生俱來的獨特幽默感,有他在就有歡笑)……


 


聖經傳道書寫道:凡事都有定期,天下萬務都有定時。生有時、死有時,……然而,上帝從始至終的作為,人不能參透。


 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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